唐追像座大山般傲然挺立在洞口,目光如劍,睥睨著雲四海和唐諭,雲四海與之對視一眼,霎時便覺一股威嚴從唐追身上湧來,直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心神不由為之一震,受其氣勢所迫,竟是驚退了半步。
“走!”
唐追僅望了雲四海一眼,便擺過了目光,腳下輕邁,即已踱到了唐諭身前,一手抓住了她,轉身便往洞外走去。唐諭平日無論對著誰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便算是剛才麵臨生死絕境,對著那郭千秋也不曾有過半分示弱,可她眼下被唐追一把扯住,麵色竟是愈發慘白,唇齒發顫,便連一句話也都不敢多說,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雲四海迭步攔在了前頭,脫口叫道:“唐掌門請留步!”
唐追驀然站定,像是看著一片虛無般望著雲四海,淡然道:“我帶走我的女兒,你何以攔我?”雲四海心下一愣,竟是不知該如何作答。也是,人家父親帶走自己的女兒,天經地義,自己身為一個外人又要以何種名目留下他呢?
唐追見他怔住,也不多說,拉著唐諭的手,跨步繞過了雲四海的身子,就走出了洞去。雲四海轉身望去,見到唐諭也回頭向他看來,嘴上雖是無言,但眼中閃爍的淚光卻已告訴了雲四海一切——我不願意跟他走。
雲四海心底驀然竄起一股豪氣,抬腳將烏劍勾起,然後揮袖拍中劍柄,就見長劍若驚鴻照影般淩虛一閃,即已釘在了唐追的腳前,險些便要刺穿他的腳掌。唐追怔了半晌,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看著雲四海,眼中精光大盛。雲四海隻覺對方直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靶子,眼神若飛箭般朝自己刺來。雲四海心下一虛,長吸了口氣,旋即又挺起了胸膛,傲然朗聲叫道:“請唐掌門放開唐姑娘了!”
唐追見雲四海這次竟然沒有被他的眼神驚退,便是稍一頷首,似是讚許,便即鬆開了唐諭,輕聲道:“我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