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尤其的漫長。
這一年，英語四級成績查詢的入口也尤其的擁堵。
陳迷人掛著兩個黑眼圈，自信還是有的。
盡管在考試那天，她為了去機場接曹佳兒，狀態有那麽一點點的毛躁，但在備考的階段，鍾未是名師，她自然是名師出高徒的那個高徒。
No Problem！
這時，一切像是命中注定般，驗證碼隨機到了6666的字樣。
真是好彩頭。
但緊接著，陳迷人便像是被人高高拋到了半空中，那人卻收回了手。
424？
有沒有搞錯？！
盡管教育部是說四六級不設及格線了，但社會默認和中北大學規定的及格線以及報考六級的門檻是425分啊，她和鍾未約定的也是425分啊！那這424算什麽？惜敗嗎？她昨晚對鍾未修改的規則又算什麽？造化弄人嗎？
到底是誰給她的自信啊？！
在寢室的微信群裏，許喵喵、羅思和趙顧還在互相問著：刷出來沒？沒啊！你呢？我也沒啊！
相較之下，鍾未穿插進來的一條微信氣定神閑：過了沒？
陳迷人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在手機的屏幕上，隻回了他一個字：沒。
她本來還輸入了一句對不起，最後又刪除了。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她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呢？他早就說了，她學習不是為了她爸媽，更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她自己，未必是為了拿一本證書，找一份工作，而是為了那一本證書和那一份工作能在將來給予她選擇權和從容不迫。那麽，她這一次失敗的苦果，也隻屬於她自己。
那無數傻樂嗬的明日複明日，她對不起的隻有她自己。
另一邊，鍾未推開了Forbidden Fruit後廚的門，在那一條他曾和陳迷人偶遇過的小巷裏點燃了一支煙。
煙是後廚一個白案師傅的。
剛剛，他收到陳迷人那一條擲地有聲的微信後，便伸手要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