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燈塔指引下,奮力航行,眼看著看見彼岸,燈塔卻消失不見了。又像是指引前行的信念,突然就沒了。
正式集訓,開始於秋天來臨之時。安排得密集,用丁丁的話就是“非人的訓練”。先是野外體能訓練。雖然和花樣滑冰一同去的山裏,但是因為根據地隔了五百米,又非常緊張,基本見麵時間很少。
見了麵,也是遠遠看一眼。
唔,大家曬黑了。
“如果連資格賽都不能出線,那我們派你們出去,也就失去了意義。”張京如是說,“所以每一個都是我們省隊的形象,最低標準,要打入決賽。”
那是全國全省的啊!每個人都感到了空前的壓力。
一周過後,酈籽默默想,說宗華是魔鬼教練,比起張京來,還是道行淺了點。
“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成了隊裏的口頭禪和相互吐槽的見麵禮。
“隊醫啊,我們教練這樣訓練,真的符合科學符合醫學符合人道嗎?”
隊醫想了想,回答:“有我在,不會出事的,你們放心。所以應該是合乎科學和醫學的,至於人道,我沒有研究過。”
眾人:……
對於每個運動員來說,那都是無比黑暗的時候。一如傳說中的高考前夕。
一個月下來,大家都黑了幾個度,身上、臉上常年被山中一霸——蚊子叮得滿是大包。一個月下來,預計失血200cc。
成為非洲人之前,好歹都過了關。
這才轉戰回省隊裏速滑館。
那時,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下了一場秋雨後,需要穿毛衫了。
回到久違的冰上,心情格外放鬆。
薛慕雨擠到酈籽旁邊,耳語:“發現我哥好像是逆生長。”
“什麽意思?”酈籽轉頭看了看薛慕陽,多日的戶外訓練,還真不見他被曬多黑。
“他現在才開始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