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座下金羊,燃須可得寸金,昂叫如洪鍾,夜吼驚神鬼,騎之日奔千裏。其又有笛,聲鳴怖厲,為湖下老屍白骨。魔神甚惡,嚐遇夜行人,削首以為樂。其頸懸十八小兒首,邪魅猶不可知。
——節選自《寺司百代·雲林卷·神魔列傳》
此時天空中一片黑暗,那火堆由於長時間沒有人加柴已經開始暗了下去,微弱的火光也照不到陡峭的岩壁上。在這個離地有五六丈遠的地方,一塊突出於岩壁的青石板上站著兩個人。
白猿和老九都站在那裏沒有動,微弱的風從穀口吹進來,帶著那遠方莽河的濕氣鑽進兩個人的身體裏。兩人都哆嗦了一下。
白猿手中的那個灰皮冊子打開著,他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發黃的殘缺紙張上畫著的那幅圖。那幅圖就在紙的中央,占據了紙麵的大部分,而在這幅圖的周圍寫滿了文字。這冊子顯是被水泡過,上麵的許多字都已走了形,已經極難辨認了。中間那幅圖雖然經水泡過卻還可以辨認出來。白猿見到這幅圖畫自然十分驚詫。因為這圖中所畫的靈獸此刻正趴在他的手臂上酣睡。
看到這幅圖,白猿不必多想,便知道這圖中所畫的一定是這隻猴子。這世間的猴子千千萬,但尾巴上帶著核桃的卻隻有這一隻,再無其他了。因為白猿知道,這猴子也許還有第二個,但這核桃世間絕不會再有第二顆了。
畫中的那隻猴子可比胳膊上的這隻凶惡多了,它不隻長牙尖利外露,兩隻爪子上的尖爪也極長,看上去極其凶惡,整幅圖的布局中,尾巴占據了一大部分,特別是尾巴上的長毛也畫得十分細致。在尾梢處,一支銅環穿尾而過,就在那銅環上掛著一顆碩大的核桃。從整幅圖的布局來看,這幅圖所要畫的似乎並不是這隻猴子,倒像是這顆碩大的核桃。那顆核桃上應該畫有紋路,隻是這一部分被水泡過了,已經看不清楚,但以此來判定就是眼前這隻猴子卻是不用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