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宮背居山陰,冰峰四圍,生類少近。宮後冰穴有異枝,日結一果,平明取之,夜複結之,食之甚甘,騫鶴以之熏酒。一日往食,其果失之,如是者三,騫鶴駭異,遂置熏果。平明往視,見一獸抱核酣睡穴側,遂抓之弄之,以為玩樂。其獸勃然惱之,口射深寒,驚叱騫鶴。騫鶴進之以熏果,其又餒之,即俯首獻媚,恬為玩寵矣。此即白豸也。
——節選自《寺司百代·雲林卷·風物篇》
那人看見籠子裏的異獸,臉上露出笑來,將袋子扔在地上,抱著籠子道:“寶貝兒,可找到你了,你跑哪兒去了。”他說著這話,臉上都是寵溺之色。
異獸趴在籠子裏衝他叫。那人微微一笑:“知道了知道了,馬上放你出來。”說完,他打開籠門。異獸一下從籠子裏衝了出來,跳到他懷裏。他一把抱住異獸,臉上全是笑意,沒有一點兒剛才的冰冷之色。
那人抱著異獸走到佩音身前,佩音身子仍是僵在那裏,四周的冰錐毫無退去的跡象。那人看著佩音僵直的身子笑道:“還說沒捉我的白豸,那它怎麽會在你的袋子裏,不說實話,一點兒都不老實。”說完這話,他便伸手逗弄懷裏的白豸。
白豸見了佩音,從那人懷裏跳了出來,站在冰錐外兩眼瞪著佩音,嘴裏“嗷嗷”地叫著。佩音當然認得這隻白豸,先前在蒼穆老頭兒的小屋裏,在紫瞳的房間,她見到這隻白豸,當時被它的寒氣懾服,她便知道這隻長滿白毛的異獸世間罕有,她想據為己有,便用自己的口袋將這隻異獸捉了。隻是佩音沒想到這隻異獸的寒氣實在厲害,透過袋子放出的寒氣仍使人難以忍受。她那口布袋雖然是個寶貝,能限製袋中妖魔的法力,但白豸的寒氣乃是自身所帶,並非法力,因此口袋倒不能限製它。因為寒氣逼人,開始時佩音隻能用劍挑了拿著,並不敢放在懷裏,直至後來,厲烈在樹林裏又將佩音捉住。厲烈給佩音做了個籠子,將白豸放了進去,白豸似是害怕厲烈的籠子,寒氣便收了起來,如此這般,佩音才能將口袋又收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