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韻呆呆地坐在床邊,攥著手機的指尖因為太過用力,導致缺血而異常冰涼。
袁豆豆那個傻姑娘已經從躲著的洗漱間裏出來了,此刻坐在寇韻的旁邊抓著她的另一隻手。
一樣的冰涼。
顫抖著,寇韻捏著袁豆豆的手,讓袁豆豆感覺到了有些疼痛。
疼也是好的吧,我陪著你疼。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當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我才明白發生了什麽,可是,我什麽都來不及做,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保護你,就連安慰你也不會,我就是這麽笨,膽小懦弱,居然還偷偷地躲起來。
你寇韻強大,無所畏懼,好像從來都不會輸,不會放棄一樣,可是這件事,它太可怕,不是我們哭一場,鬧一場就能解決的。
我怕,我怕你也承受不住。我怕看到那個被打敗的你,那個絕望的你。
袁豆豆不知道怎麽形容看到寇韻照片時的自己,除了驚訝和不敢置信,好像沒有別的感覺。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照片裏那個被一群男人圍著灌酒的姑娘不是寇韻,她也不停地告訴自己,那個在舞池裏瘋狂搖擺的姑娘不是寇韻。可是即使是模糊的圖片,還是能看得出寇韻的影子。
燈紅酒綠下,那個有著寇韻軀殼的人是那麽的迷亂,迷亂的找不到自己。
太陌生了,太恐怖了。
她慌的都不敢問寇韻,她怕寇韻承認。
想要寇韻解釋些什麽,但是似乎又不用解釋。寇韻不是那樣的人,她是知道的,但想想其他看見這些照片的人,他們知道嗎?
寇韻就那麽一直坐著,一變不變的姿勢,從天亮到天黑。
袁豆豆不清楚時間過去了多久,就在她懷疑寇韻會不會繼續這樣,再從天黑坐到天亮的時候,寇韻突然開口說話了。
“睡吧。”
短短的兩個字,聲音幹澀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