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蘇南,他若是心情不好,不會大吵大鬧,隻是沉默以對,像是受傷的野獸,自己舔舐傷口。和他朝夕相處十幾年來,我要是還不了解他的脾性,枉為他的發小了。
他還在為周承光的事情鬧脾氣呢。
我實在不懂,他與周承光有什麽深仇大恨,無非那人瀟灑不羈了一些,而周承光萬事毫不在乎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苦楚。
“這麽晚了還在這裏打水漂呢,你不冷嗎?”我沒話找話,問他。
“不冷,睡不著。”他淡淡地道,說完又沉默地撿了石頭打水漂,湖麵泛起漣漪。
“蘇南,你能不能和周承光握手言和,對他好一點,他……”我磕磕碰碰地說道。
還未說完,蘇南轉身,目光炯炯地望著我:“你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我一時無言。
他想了想,覺得好笑:“你說我幼稚也好,無聊也罷,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過眼。”他說完,坐在一旁的平石上,沉默地望著遠處。
蘇南很少有這麽任性幼稚的時候。
我歎了口氣,猶豫了一瞬,坐在他身邊,他倒也沒排斥,我倆肩並肩坐著,隻有後麵隱隱約約傳來笑聲。
“在我心裏,你的位置誰也撼動不了。”我看著他緩緩說道。
他側頭,眸光若水,靜靜地看著我。
“周承光也一樣。”我語氣很輕,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
我話還沒說完,嘴巴便被蘇南的大掌捂住了,他眉眼皆厲,語氣肅然:“你胡說八道什麽?”
他的手很大,幾乎將我整張臉蓋住,我拿下他的手,抱怨道:“差點被你悶死了,我是認真的。”
“我沒有懷疑你的認真。”他放開手,苦笑一聲,像是蝴蝶被蛛網覆住,不知從何掙紮而起,“隻是看到你和他待在一起,我心裏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