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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你離開之後,又花了一年,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傅行歌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又像是用這種驕傲在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也許比我自己知道的時間更早。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確實非常想念你。”
梁雲止曾經用維特這個身份試探過她,也確認過自己在她的心裏有位置。他將那些自己一直在想但是不敢對她用的態度都給了維特――比如說他一直都想像顧延之那樣向她表白,甚至懷著一個男人對喜歡女人的甜蜜調戲她。
當人有了另外一個身份的時候,總是會膽大妄為一些,而真實的他就像此刻不能動彈的身體一樣,早已牢牢地被她控製――盡管她對此一無所知,他仍一如既往不曾有絲毫改變。
“你能不能讓我恢複力氣?”梁雲止看著離自己咫尺之遙的傅行歌,眼神極致的溫柔,“我想擁抱你。”
傅行歌愣了一下,原本撐在他胸前的手慢慢張開,然後輕輕地攬住了他的肩膀,她的頭慢慢地低了下去,輕輕地伏在他的肩窩裏。梁雲止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氣息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還能感覺到她柔軟的嘴唇親吻在了自己的鎖骨上。
那是他左邊的鎖骨,那上麵有一朵最為詭異而猙獰的暗紋,呈暗紫色,也許是病毒的中心點。
傅行歌能夠感覺到梁雲止原本緩慢平靜的心慢慢變得密如鼓點,然後她慢慢地感覺到他的雙手撫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後慢慢地用力,再用力。用力到仿佛這個擁抱他真的等了很多很多年。
“傅行歌。你承認了喜歡我。在你以後的人生裏,想要離開我就不容易了。”梁雲止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有一種傅行歌能夠聽得懂的哽咽。她明白梁雲止說的是什麽意思,那也是她之前花了那麽多時間糾結,用了那麽多的精力才與自己講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