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就在震耳欲聾的警報響徹整個房間的刹那,夏啟生明白了自己處境的危險。此時他不是再生人,不是政府官員,甚至不是什麽技術人員,僅僅是個普通的大學實驗助理而已。一介窮學生的他還有一個最要命的身份就是自然人,剛剛歸化了的自然人!
在那些再生人的眼裏,歸化的自然人其實還是自然人,隻是他們開恩允許與他們享受同等或稍遜資源的自然人而已。所以作為歸化人,永遠都不要有和再生人平起平坐的想法,他們完全會在找不到凶手的情況下把殺人的罪名安到自己頭上!
被恐懼支配的夏啟生拔腿就跑,如同兒時不慎進入女廁後被羞恥和驚恐所包裹時的那種感覺,有多遠就跑多遠,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到家中。可恰恰就在他躍出樓門的那刻,幾輛閃爍著激光探照燈的警車出現在夏啟生麵前。
“不許動!將雙手放在頭上,轉身靠邊站!”一個粗獷的聲音對他說道。接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粗暴地將夏啟生按倒在地上,用電子手銬控製住了他的雙手。此時那個粗獷的聲音開始向上級匯報情況:“報告!入侵者已經被捕,請求歸隊!”
自從出生以來,夏啟生也沒挨過幾次打。他模模糊糊地記著小時候和同桌打架的時候被對方扇過一個耳光。不過耳光這種東西其實威力並沒有多大,最主要帶給對方的是一種羞辱感和自我膨脹的勝利喜悅。所以當時無論得手的同學有多高興,夏啟生本身亦沒受多大的傷,所以很快就將這段曆史拋到了腦後。今天當幾個警察在汽車上對夏啟生施以拳腳的時候,他又想起了打架的那個午後。
“我問你,你把凶器扔到哪兒了?你到底說不說!”還是那個聲音粗獷、容貌凶惡的警察,幾乎是指著鼻子認定夏啟生就是殺害竇君健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