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狹小,暖氣給得很足,我咬著指甲,止不住地顫抖。
那個假扮我的人是誰?我這張臉又是誰的?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為什麽我毫無知覺?現在該怎麽辦?我還沒有和我媽道歉。昨天從樓上推我下來的力量難道和這一切有關?為什麽昨天晚上我沒有死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郭易剛才給我打過電話,可卻被那個人掛掉,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找我。難道在我不經意的時候穿越到了某個平行空間?或者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是進行了一場精細的易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得上今天更新的《海賊王》。
腦袋裏無數個問題呼嘯而過,最終留下無法破解的亂碼,我除了坐在這裏焦慮以外什麽也做不了。
兩個小時前,趙行和幾個保安將我鎖進了這間連窗子都沒有的小屋裏,我從不知道我們公司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他們架著我粗暴地將我扔到沙發上,絲毫沒有給我反抗的機會。
“你們這是非法監禁!”我大聲喊叫著,掙紮著,卻隻能無力地拍著上了鎖的門。就在前一天,我還在為自己能夠打得過趙行而暗自得意,可轉眼間,自己竟像一隻微不足道的小動物一樣被他裝進籠子,發出窮途末路的怒吼。
幾個小時後,我終於停止反抗,咬著嘴唇,觀察這十平方米的密閉空間。我不知道我具體在恐懼什麽,又或許是在恐懼一切。
曾經的某一個瞬間,我似乎也幻想過哪一天能夠擁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代替我上班,代替我做所有我不想做的事情,這該多麽美好。然而當看見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向趙行道歉,和周圍的同事寒暄的時候,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門把手轉動了一下,幾個黑衣男人突然走了進來。比這更讓人恐懼的是,他們手裏拿著的那叮當作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