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猛地拽了一把亨利的手臂,想讓他遠離這輛焦黑的吉普車,流著淚說:“亨利,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是求求你了!快走吧!”
亨利推開她的手,掙脫開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他卷進來的。”他擦了擦被煙熏得酸楚的眼睛,燒焦的輪胎味和“那股氣味”讓他的胃裏猶如翻江倒海,“我說了讓你回家的,兄弟……”他說著,聽到另一輛汽車朝他駛來。
“亨利!”丹妮大喊,幾乎就在他的耳邊咆哮起來,“我們必須走了!現在!”
雙子集團的車頭燈刺穿了火焰和煙塵。汽車越來越近,亨利看到車身掛著幾個準備行動的雙子士兵,每個人身上都挎著一挺M134速射機槍。
亨利直到聽見身後的槍聲和玻璃碎裂的聲音,才行動起來。丹妮把酒行的前門和窗戶都打破了,拽著亨利往那邊跑。汽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正好躲了進去。車上的士兵跳下來,在街道上散開,搜捕他們。
所有士兵都在四處掃射,他們低下頭躲避著。
身旁的酒瓶杯罐全都爆開了,破碎的玻璃碴子滿屋子飛濺。酒架也紛紛倒塌了,冰箱門被子彈砸出一個個彈坑,緊接著就脫離了冰箱轟然倒地,冰箱裏的東西也被炮火打得七零八落。
亨利和丹妮趴在地上,頭緊貼地麵,匍匐往這棟建築的後方爬去,基本上是在用臉蹭著地板前進了。機槍猛烈的子彈把牆體打出一個一個窟窿,地板上滿是從牆上脫落的水泥塊、木塊還有酒和玻璃碴。亨利心想,如果雙子集團的人再這麽打下去,真的很有可能把這棟樓攔腰打斷的。他和丹妮必須在這建築坍塌之前逃出去。
他看了看丹妮,然後用手把粘在她臉上的一小塊濕紙巾掃下來。也許地上的酒能幫他們把碎酒瓶劃開的傷口消消毒,也許亨利應該努力想一些更荒謬的事情,否則他總忍不住要想自己沒了拜倫該怎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