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的清晨,充滿陽光雨露的清新,寒冷的冬季在瘋狂席卷這座城市之後,終於露出了要離開的痕跡。立春剛過,年關將至,夏梔翻看著牆壁上的日曆,忽然感受到時間確實就像眨眼的流星,瞬間就逝去了。
她拒絕沈歐之後,即使是在芙蕾公司,也不曾見過一麵,聽說他在天星總部與楊副總交接工作,去美國發展的傳言已經坐實。
那麽他為什麽還要說那些話,既然離別已經注定,夏梔不能理解,也不願再深究,她該慶幸自己當初的決斷,否則如何擺脫思念之苦,像夢魘一樣糾纏,可是心底的不甘,隨意地貼在她的每寸呼吸裏,甩也甩不掉。
公寓的門突然被推開,夏梔看見萌萌臉上的異樣,之所以說“異樣”,不僅限於她痛哭流涕的表情,還有她左半邊的臉頰上,一道鮮紅的掌印,連帶著被人扯亂的頭發,引人聯想事情發生時場麵激烈的程度。
萌萌見到夏梔,毫不猶豫地撲到她的懷裏,號啕大哭,含糊不清地說:“這叫什麽事啊!為什麽偏偏我這麽倒黴,她憑什麽打我,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最委屈!”
夏梔被她的擁抱差點兒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好在她倚靠著身後的沙發找到一點兒平衡,她將萌萌的臉捧起,重重的紅色手掌印跡顯得滑稽可笑又丟出令人心疼的委屈。夏梔柔和地問:“誰把你打成這樣的?發生了什麽事?”
萌萌一動不動地抽泣著,剛要說些什麽,到嘴邊的話語追趕不上淚水的速度,並將其吞沒。
夏梔見她隻是哭,便讓她坐到沙發上,自己去拿熱毛巾輕輕為萌萌敷臉,幫她打理亂糟糟的頭發。
她知道萌萌一定要哭夠了,才會稍微平複情緒與她講話。高中時期兩個人就在一起,一向善良的萌萌,遭到女同學的嫉妒與冷嘲時,她總是先給人以反擊,隨後再悄悄地排遣自己的委屈,夏梔一直都覺得萌萌的世界,永遠是亮麗的善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