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羽略思索片刻,把折扇取在手中,昂首便往店內走去。南宮靈二人莫名所以,不知朱文羽想幹什麽,卻也隻得趨步跟上,進了香燭鋪。看朱文羽三人入來,氣色不俗衣貌不凡,張萬福不敢怠慢,親自上前招呼。
朱文羽在內宮中多年,若是正經起來,舉手投足言詞談吐自有一番大家氣度,隻是和平日裏的賴皮相大不相同,倒似足了一位大戶人家的富貴公子,看得沙漠二人幾乎不敢相信麵前這個人居然便和平日裏一臉嘻皮笑臉貪玩好動從沒個正經的朱文羽是同一人,心中暗笑。朱文羽斯斯文文地和那張萬福說隻是來看看轉一轉,要他不用招呼他們三人,自去忙自己的生意,那張萬福有點迷糊,卻也遵言自去做別的事,任他朱文羽三人在鋪中四處亂看亂瞧,夥計們在張萬福的招呼下也無人來打擾他們。
朱文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張萬福搭著話,他在皇宮內的那種深潭中生活多年,那皇城內宮個個勾心鬥角,是個說話間下絆子設套子鬥機鋒最厲害的所在,那張萬福哪是他朱文羽的對手?一扯一扯不知不覺地話題就轉到張萬福那寶貝女兒身上,張萬福年過五十而無子,僅有這麽一個掌上明珠,不但容貌沉魚落雁,連文采也是極為出色的,在開封城內大有聲名,張萬福整個就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實在是一塊心肝寶貝肉兒,一說起她自然引得張萬福滿心的自豪和高興,雖嘴裏謙虛,但滿臉堆著的笑卻顯出其實在是把這個女兒愛到了極點。說到高興處,張萬福幹脆停下手裏的活,把朱文羽等三人引入店鋪後麵的內院廂房中,叫下人端上茶來,和三人坐下聊起來。南宮靈和沙漠任朱文羽一個人神吹,他二人幹脆不說話裝啞巴,隻是坐在那兒暗暗打量內院的格局。
朱文羽又故意問起張萬福給女兒找婆家的事,張萬福說他的寶貝女兒舊年曾出過一個上聯在店中,以求下聯,一年多以來有多人都試著對過,但總是沒找到最為滿意貼切的下聯,問朱文羽是否願意一試。朱文羽對對聯一道本來就頗有偏好,連忙讓張萬福取出。那張萬福從內屋取出一張紅紙,隻見紙上一筆清新雋秀的鍾王小楷,顯是那張家小姐親書,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