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坐在地上,背後是冰冷的玉璧,他的頭很暈,心很亂,臉和腿都感到劇烈的疼痛,口中濃重的血腥味和背後的涼意是僅有的可以讓他稍稍冷靜下來的契機,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薇恩,又看著那個水潭,過了好久,才輕輕道:“剛才……都是我的幻覺?”
“恩,應該是這樣的。”薇恩道,“剛剛我們本來都在沿著步道走著,可是忽然間你就熄滅了火把開始拚命的跑,我們叫你,你也不理會我們,伊澤想要攔你,卻被你丟了一張黃牌攔住,我們一時追不上你,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了,隻能先暫時停下商量對策,我……我總歸放心不下你,就追了過來,來的時候,就看見你一門心思往這水潭裏麵跑,好像著了魔一樣,我想叫你,可是叫了好幾聲你都沒有理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產生了幻覺,所以我迫於無奈,隻好……隻好打傷了你,你不要怪我。”
說到最後,她微微低下了頭,神情看上去充滿了歉意,崔斯特心中其實無比的沮喪,蓋因為剛才所發生的不過是幻覺,然而沮喪之外又因為伊芙琳並沒有遭到劫難而感覺到一絲慶幸。
在這樣混亂的思緒下,他還是勉強打起精神,衝著薇恩笑了笑:“我怎麽會怪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跳進水池裏去了,此時此刻不死也要丟了半條命,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你不怪我就好了。”薇恩笑了笑,“你臉色很差,先好好休息一會兒吧,他們應該也快到了,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如果你感覺不舒服的話再叫我就好。”說完,她把自己的水壺放在崔斯特麵前,人則背對著崔斯特坐下,不再理會崔斯特。
崔斯特靠在牆壁上,閉著眼睛,假如薇恩不說的話,他也會請求薇恩讓自己安靜一會兒的,這樣看來,薇恩確實善解人意,隻是此時此刻,他卻沒有心思想那麽多,沮喪的感覺幾乎完全包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