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兒元真?有請”!莊先生的聲音,溫文儒雅,語氣態度也沒問題。
隻是這小兒二字,差點讓李元真,怒氣勃發之下,一掌毀滅這個如肉中刺一般的“魂兮大羅天”。
他神裔,李氏,元真,什麽時候,被這麽欺負過。。。
不過好像比數十年前,語言態度上,要好上不少。如果他沒記錯,上次莊先生應該是這麽說的:“哦?小兒元真?不見”!
對比起來,李元真突然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幸福之感。暗罵一聲自己賤,真賤,比倉五那畜生還賤。李元真收起複雜的情緒,信手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邁步瞬間,他也暗自警醒著。他修的是無情道,這一天以來:悲,憤,貪,怒。。。諸般情緒上湧,雖說因為“對手”,都與他平級;又或者說;都是他重視的對象,動之患得患失;還是這樣說:無數年來淤積的不爽,一次小小的暴動。
但不管怎麽說,都是值得警醒的:不無情,何以靜寂禪空?不靜寂禪空,何以道之極?道無極,何以逆天?不逆天,即便無生無死,但終日苟且偷生,仰人鼻息,又何以解脫?終歸是為了自在二字。
推開迎麵而來的“江、河”之後,李元真抱拳道:“莊先生好雅興,隻是不知,向以風-騷標榜的莊求末先生,今日何以問天”?
世人皆逐本,莊先生偏求末。
莊求末相貌儒雅,白衣飄飄,望著左邊的江,右邊的河,以及在江河之間往來穿梭的蝴蝶,搖頭笑道:“好雅興者,逸士,隱士也。逸者,失也,從莡兔,善逃也。逸民者,隱士也,或求智、或全道、或鎮噪、或圖安、或動概、或**。吾為囚徒,非逸民,隱士。雅興愧不敢當,聊以自娛爾”。
李元真道:“先先雖處身於木屋,但這方寸之間,包羅世間萬象:江名汨羅,河為黃河,山稱大夫,戲蝶往來,豈囚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