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鄭冬至閉著眼,扶了扶額,看上去有些頭疼。
小南見狀趕緊將話多的小董趕出了單人病房,讓他在外頭等他家陸檢。
病房內的空調打得正暖,病房外卻是寒風瑟瑟,小董站在外頭被凍得直發抖,他回頭朝緊閉的病房瞪了一眼,不滿地吐槽了幾句,兩手插在羽絨服兜裏,氣呼呼地走了。
他直接走出了醫院,站在停車場入口處,抽著煙等陸爾白過來。
小董剛走,鄭冬至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睜開眼,隨意地瞥了一眼,雖然心裏已經猜到是誰了,但是看到來電名後,她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還是變得更加生冷了。
見她不動,小南走了過去,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朝鄭冬至問道:“是沈先生,要接嗎?”
鄭冬至漠然地望著前方,沒有出聲。
在D城會打她這個電話的除了那些推銷人員就隻有沈楷峰一個人,手機跟電話卡都是他買的,他享受著“包養”她的感覺,可對鄭冬至來說,這感覺挺讓人難以忍受的,然而她竟然已經忍了這麽多年。
看她一副厭煩的樣子,小南心領神會地將電話給掛斷了,結果沒多久,鈴聲又響了起來,依舊是沈楷峰打來的。
小南作勢要關機,鄭冬至伸手製止了她,從她的手裏接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被接通,那頭就傳來了沈楷峰暴躁的咒罵聲,各種難聽的話都有。
鄭冬至一臉木然地聽著,好像他痛罵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罵著罵著,沈楷峰突然朝她哭了起來,像個神經病,對著她懇求道:“冬至你隻要回來認個錯我就原諒你,你想畫畫,我就再給你置辦個大一點的畫廊,隻要你跟我說句我錯了。”
有些人就是有病,越是得不到的人他們就越想得到,對於鄭冬至,沈楷峰就是這種病態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