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生氣急敗壞地揚起手臂,再次要向他胸口抓去,可是緋綃速度比他更快,玉手輕揚,手中玉笛當頭就擊在他麵門之上。
隻見他身影在夜風中一晃,居然憑空消失了。
“他又逃進了那道門裏,我們要破了他的通道,讓他永遠留在死人之國,再也回不來。”緋綃拉住王子進衝進了隔間,停在那扭曲的符咒前,他俏臉含霜,朝王子進道,“忍著點……”
“這關我何事?”王子進納悶地問,可他話音未落,突覺手臂一疼,隻見緋綃五指如刀,飛快地在他手臂上劃破了一道口子。
一甩手,鮮血飛揚而下,散落在遍布咒文的破敗牆壁上。
“哇哇哇,好疼!”王子進高聲尖叫,可抬頭再看,牆上隻有數滴血跡,那如蛇如蟲的符咒,竟然全部消失了。
他正自嘖嘖稱奇,見緋綃在牆根處撿起什麽東西。
“這就是那妖孽的本體,要拿去快快燒了才好,否則他永遠不會消失。”王子進忙湊過去看,竟是一根快禿了毛的毛筆,筆管的漆已經快剝落殆盡,上麵隱約見一行小字:草堂隱者羅。
“草堂隱者羅……”王子進一字一句地念著那筆上的小字,越念越是心驚,轉頭看著在一邊奮筆疾書的宗芝,竟覺得說不出的恐怖。
“宗芝,宗芝,這可是你的?”王子進拿著那支毛筆,小心地問他,隻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
“莫要擾我答題,這次我一定要金榜題名,衣錦還鄉。”宗芝繃著臉,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
緋綃沉吟著走了過來,“你這黃粱之夢要做到何時?”
宗芝停下筆,抬頭問向緋綃:“你這是什麽意思?天下的讀書人,又有哪個不是為了功名利祿而來這裏?”
緋綃看著他的臉,那張娃娃臉在月光下竟有些青白,一字一句地道:“你已經死了很久,卻還看不透功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