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銘……嗎?”
黃耀國似乎耗盡剩餘氣力,才勉強喚出長子的名字。
黃耀國心中早有答案,但親口承認卻仍是十分艱難。
“如果這一切當真是大少爺所為,那他所圖為何?以他如今的手段能力,‘泰安’早晚也要交給他。而祭紅釉圖譜丟失,於泰安有害無益,他全然沒有必要做這些。”
聽著管家說道,黃耀國忽然雙瞳緊縮,倒吸一口涼氣,“是了,應當是了,他還在恨我,他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恨我……”
“老爺,”管家老何擔憂得看著恍然大悟的黃耀國,“保重身體要緊,此事尚無證據,而且大少爺身陷牢獄,這麽做於他又有何益處?”
黃耀國霎時向後退了一步,將將靠在椅子上,遲緩了稍許,從抽屜之中拿出一份泛黃的文件,“你看看吧。”
管家老何初時十分疑惑,但當他翻開時,一張照片從裏麵掉了出來,管家匆忙彎腰準備撿起,卻在剛剛看清照片之後,愣在原地。
“這是……玲兒小姐?”
照片之中,一位妙齡女郎,一頭卷發襯著淡雅的麵容,身著西式連衣裙,格子式小坎肩配著頸前粉色小禮結更顯清秀靈動,她正回眸,卻是清冷的臉龐。但恰是這恬淡素雅的神態,於黃天銘眼中,實為美的不可方物。
“我明明將她所有的東西都燒了,他卻還留下了一張照片。”黃耀國言語之中,更添一絲悲戚。
“老爺,玲兒小姐已經去世這麽多年了,再者,玲兒小姐的死,也非您的錯,大少爺無論如何也不會因此而怨恨報複您,報複泰安的。”
黃耀國希望如此,但他的眼神之中已漸顯灰暗。
管家將照片放下,這文件之中,還有兩張抵押借據,但這借據內容卻令他驚愕失色,“大少爺怎麽能……”
這兩張簡單的借據,一張是“東方麗苑”,另一張,卻是西城的一家地下賭場,僅這兩張借據數額,便占據了“泰安”十分之一的股份,而借貸者簽字上,赫然簽上“黃天銘”的大名與他的私人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