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珊還在溫潤如玉地幫白光操持家務,胡純向他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再看他暖意十足的笑容,又有了新的感覺,至少不像第一次見麵那麽如沐春風。
笑容後麵的心機一旦被看穿,越暖的笑越讓人心寒。
白光正在炒菜,呲啦呲啦很是熱鬧,胡純來了她也沒聽見,炫技般顛了下鐵鍋,鍋裏的菜在空中翻了一翻,悉數又落回鍋裏,灶裏的火沾了油花,刷地燃出一片小火牆。
白光“謔”了一聲,驚喜回頭說:“玖珊,你這炤台搭得太專業了,堪比大廚用的。”
她看見了胡純,嚇了一跳,笑著說:“你果然是爪子上有肉墊的動物,走路沒聲音。”
胡純看著她的笑臉,沒說話。她了解白光,也了解她的各種表情,她的笑臉後麵沒有心機,隻有傷感。
她走過去,幫白光拉風箱,每拉一下,灶裏的火就更旺一些,菜的香味就更濃。“嗯,這灶台搭的是不錯。”胡純笑著說,“你的廚藝也大有長進,敢情之前給我做的那些粗茶淡飯,都是應付我。”
白光笑著把菜裝盤,“你每次都空手來,我能給你挖著點兒地瓜茄子,套著隻兔子山雞,都是疼你到心窩裏。這些可都是玖珊自己帶來的,山珍海味,時新蔬菜,我隻是提供手藝而已。”
玖珊聽了,笑著說:“我也隻是順手,你們知道,丁神廟外就是集市。”
胡純和白光都陷入沉默,她們當然記得,也想起和炬峰一起在丁神廟的那段日子,走東家竄西家完成祈願,逛街吃飯,說笑打鬧,當時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便覺得很快樂。
“我是聞著香味來的。”
胡純和白光聽到炬峰的聲音,都詫異地抬頭,一時間懷疑自己心有所想耳有所幻,可當真見到炬峰款款從洞口走進來,心中便各有滋味了。
玖珊也沒有表示出特別的驚喜,尊敬地向炬峰打了一個小躬,含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