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跨文化交流》本來要連著上兩節課,但給他們上課的外教老師老婆臨盆,醫院一個電話打過來背著包就跑了。關鍵他們這門課的老師還是個女的。真是身體力行給他們上了一節“什麽叫跨文化”。
胡一美過來宣布這節課臨時改自習,讓岑晏管著紀律。岑晏拖著把椅子坐在講台上,自顧自地看他的書。台下的同學們都蠢蠢欲動想要逃課。
“想走的同學就走,不記名字。不要打擾剩下想自習的同學。班委和申請貧困補助的同學下課後留一下。”岑晏頭也不抬地說。
頃刻間,教室已經走了一大半。都是大學生,也沒必要玩那套人在不心不在的把戲。
“班長,你讓我們留下來做什麽?”成功巴巴湊到講台前:“是不是補助金名額決定了?”
岑晏把書一收,手裏的鋼筆在講台上有節奏地敲打。“我們用一個小時時間決定。申請的同學每個人上台說一下自己家的情況,以及具體為什麽要申請助學金的原因。”
“什麽意思啊?說這些幹嘛?”正如岑晏所想的那樣,不管有沒有申請助學金的同學都覺得這種事情很冒犯。
薑芯不得不站起來維持紀律:“同學們,安靜一下。我們也不想這樣,但報名的人太多,胡老師的意思是讓班委了解情況以後投票選出兩個人。一人一票,參與競選的班委成員不能投票,這樣也保證公平。”
“那我不選了。”張晴蓓把筆往桌上一丟,不滿地瞥了薑芯一眼:“太丟人。”
另外幾個抱著占便宜想法的男同學也跟著棄權:“這不是比慘嗎?誰樂意誰去。”
從這點來說,胡一美的辦法確實沒錯,讓他們知難而退。可知難而退不止這些人。
成功聽他們這麽說,深深感覺自己被羞辱:“那俺也不選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做這種沒骨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