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4日 星期一
6:55 AM
天空是透明的灰藍色調,校門口處臘梅花的花季已進入尾聲,低垂著頭仿佛是目送著最後一場花事。
進校時間已經截止,鐵質移動門緩緩地關上,“啪——”地被一隻大手攔住。
於巋河笑道:“梁叔。等一下我哈。”
“又遲到啊巋河,趕緊跑吧,別又被鄒校長抓了。”門衛梁叔叔笑道。
“昨晚熬了,今早就起得有點晚。謝謝梁叔了。”於巋河擺擺手,朝教學樓跑去,單肩包在背後一顛一顛的。
於巋河從後門邊上偷偷摸進班級,臉不紅心不跳地在位子上坐下,從桌肚裏掏出語文書裝模作樣早讀。
班裏的座位每周按組輪換一次,夏成蹊他們組就靠著於巋河的組,聞聲轉頭瞥了他一眼,嘴角似有似無抽了一下,繼續看書。
“客有吹洞簫者,倚歌而和之,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於巋河感覺膝蓋癢癢的。低頭一看,一瓶咖啡正在戳他膝蓋。
任望珊微微偏過頭,於巋河隻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閃爍,用氣音輕聲地說道:“呐,給你的。謝謝你前天的冰激淩。”
前天冬遊,同學們返校之後就直接回家了。昆城一中幹脆給學生放了個假,把周日的晚自習也取消了。任望珊就一直沒來得及謝謝他。
於巋河愣了愣接過來:“欸。謝了。”
於巋河一年四季都喜歡喝冰百事,之前也沒有喝咖啡的習慣。他還沒說什麽,任望珊又補充:
“這是今早小賣部阿姨新進的。百事她說賣完了,但這個口感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我就想著給你帶著試試。”
“要是不好喝,中午再給你帶其他的。”任望珊沒忘記補上一句。
於巋河低頭擰開瓶蓋,就著喝了兩口。入口的前調很苦,後調卻特別香醇。於巋河又喝了幾口——其實……比冰百事好喝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