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6日 星期六
18:00 PM
“噢——都第三天了才舍得告訴我,望珊你可真不夠意思。”文漾笙坐在天台上麵,兩條腿懸空著一晃一晃。
望珊盤腿坐著,笑著用右手拱了拱她。此時從天台這邊望下去,學校裏走動的學生寥寥無幾,這周剛好是雙周,高三的也和他們同一時間放了假。
空中雲霞燦爛,五月就要來臨。
“那……於巋河痛覺障礙的事情,他和你說了吧。”文漾笙喝著橙汁,手撐著地麵回頭問她。
望珊點點頭:“恩,說了的。”
文漾笙低頭沉思了一會,像是在回憶些什麽,緩緩開口道:“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什麽都好。但望珊,其實他特別不容易。”
望珊偏著頭看她,文漾笙的臉映著晚霞,輪廓描邊線條柔和。
“……他這個情況,幾千萬人中間才有一個。沒有遺傳,但也沒有治療方法。”
“我幼兒園第一回聽到的時候,還天真地覺得這樣很酷,那豈不就等於什麽都不怕了嗎,多好啊。”
“後來我發現,這其實很可怕。因為他不懂得保護自己,他沒有痛覺,就感知不到危險。”
“幼兒園有一次,老師給我們做了個小實驗,告訴我們同樣一滴墨水,在燙水裏和冷水裏滴下去的樣子是不一樣的。老師兩個量杯裏一個倒了剛燒開的熱水,一杯是涼水。老師去拿墨水的時候,他調皮,直接把手伸了進去,我還以為他在玩涼水,其他小朋友也這麽覺得。”
望珊眉頭皺起來。
“還好老師回來發現得早,送醫院的時候很及時。但他的手纏了整整一個月的繃帶。”
“還有我記得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他和大家比賽跳樓梯,大家都從三五級開始跳,他偏要從最高處往下跳。等到上課的時候,老師叫他起來回答問題,他說使不上勁兒站不起來,老師還以為他是不會,亂編了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