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些喧鬧,程硯星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下的裴晚鵲,期待著她會怎樣發言。
“我不大喜歡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因為這本來就是因人而異的東西。我隻能以我所了解的情況來說明。”
裴晚鵲頓了頓,微微抿唇:“比如我自己。”
主持人把話筒遞近了一點,台下的聲音也小了許多。有好些人似乎認識裴晚鵲。便期待著她會說出些什麽花樣來。
“是否實行學分製,換言之,是否應該以某些載體來衡量學生成績。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需要的。如果有一天我淪落到用這樣的方法來督促自己,那麽隻能說明,我已經完全分心,或者思想完全走偏了。”
“我一直覺得,學習應該是人的一種特性,而它也自然會轉化為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本錢。若是本末倒置,為了生存或者一些物質的東西被迫學習,這將是一種悲哀。不說別的,就單看如今的中學生,你會發現那些很努力,很努力的人,往往不是最優秀的。”
“努力固然是好的,但錯就錯在沒有方向,就像漫無目的一個勁反方向跑的牛。”
裴晚鵲注意到了程硯星的眼神,被看得有點不自在,轉移了視線。
“不隻是學習,任何東西,你越是想要抓住,它越會在你的指尖流逝。真正得到一些東西,往往是在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細節積攢中,不經意間的回饋。”
林翎聽著裴晚鵲的一番說辭,剛剛滅下去的火焰又隱隱作怪,她不自覺地對號入座了。
“我扯遠了。”感受到四周的安靜,裴晚鵲淡淡一笑。
“話說回來,我說過,每個人的情況不同,理解不同,以上僅代表我個人觀點。”
裴晚鵲很自覺地坐下,主持人略微僵硬地銜接下來,附和了幾句。不知道是裴晚鵲占用了時間,還是這中場休息比剛剛的辯論更有力,更彌漫著煙火味的戰場,主持人沒有再點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