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依然要上學,也依然要上早自習。
林熹朝打著嗬欠起床,再次悲切地同情起自己的命運——在經曆了這樣心累的一周後為什麽沒有雙休!而且周六還要上早自習就算了,還得晨跑,為了不遲到,像她這樣的走讀生,五點就得起床了。
這個天氣,大清早的,一點也不暖和,穿著秋衣毛衣外套跑步的滋味著實不太好受。她一想到這樣的晨跑還要持續到五月份直到體育中考就想原地自燃。
“鐺!”
堂屋裏的老式掛鍾敲了一個半點,江亦心和江雲清準時出現在了林熹朝家巷口處。
掛鍾上的秒針“嘀嗒”著向前走,江亦心舉起手電筒朝林熹朝房間側麵的窗戶晃了三下,又晃了三下。
這信號代表著她和江雲清一起在巷口等她。
林熹朝忽然有點淚目。
其實她不是一個淚點低的人,但是從2016年回到這些本該離她有些遙遠的年歲,有些事情,那些或為之哭過為之笑過的事情,又或者隻是最最稀鬆平常的瑣碎,原以為往後餘生都隻能在回憶裏追尋到片刻,如今卻時時真實再現,每每觸及,怎能不淚目?
這柔軟得讓人不忍觸碰的時光啊。
窗戶上的燈光又快速地閃了三下,這是江亦心在催促了。
林熹朝回過神,匆忙套上薄襖子提上書袋子出了門。
五點多的光景,天色還是暗的,馬路上的路燈隔很遠一段路才有。
江亦心坐在江雲清自行車後座上一隻手抱著江雲清的腰打著手電筒照著路,一隻手捂臉打著哈欠說:“哎,好困,好想睡覺啊!”說著說著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塌了下去。
她的自行車上學期末被偷了,天氣漸冷,她也樂得享福,直接蹭了江雲清的後座。
江雲清在前麵蹬著自行車,飛快地回頭瞪了她一眼:“坐好點,別動來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