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年前參加程澹繼任宗主的大典後,甘棠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說是多嚴重倒也沒有,隻是隔三差五會染個風寒。甘棠本是不甚在意的,但時不時一碗又黑又苦的湯藥著實令人苦惱。
關於病因,宗裏的醫師乃至鎮上的郎中,沒有一個說得清楚,次次隻道是風寒。
向敦曠很是疑惑,畢竟表妹自幼便身體康健,一年不生一次病。偏偏這一年間,倒像是把之前的病一次生幹淨了。
相較於兄妹二人的苦惱與疑惑,向雲旗與夫人眼底的擔憂更甚。
向雲旗夫婦與甘棠談過一次,不是關於甘棠的身體,而是關於她的身份,或者不如說,是她未來的身份。
向雲旗有一個親生妹妹,名曰向雲旃(zhan1)。
向雲旃去世得早,甘棠甚至沒有在向府見過她,就連向敦曠都不記得這位姑姑的樣子。
向雲旗問甘棠是否願意記名在向雲旃下,說這也是她母親的意思。甘棠不在乎什麽身份不身份的,自打她出生便長在向府,在向雲旗夫婦的疼愛下長大,說二人如同她的父母也不為過。但既然這是母親的意思,那答應也沒什麽不可以。
甘棠想多問些母親的情況,向雲旗隻道待她及笄便會告知與她。甘棠掰掰手指算了日子,離她及笄約莫還有三個月,便點頭應是。向雲旗摸摸甘棠的頭,說她及笄後便會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正式成為宜蘇向氏的二小姐。
在甘棠看不見的地方,向雲旗與夫人不止一次為她的身體焦慮,向雲旗安慰夫人說等阿梨熬過及笄應當就無礙了。向夫人道你又如何知曉,阿梨這身世……話沒說完又歎了口氣,希望阿梨能撐過及笄。
事實證明向雲旗與夫人對甘棠身體情況的憂慮並非杞人憂天,但情況也沒他們想象中,或者在古籍中翻閱到的記載那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