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期間,郝濤總覺得朱警官變得陌生了,有些神神秘秘。
除了他話變得很少,不像在國內那樣時常拿他這個小兄弟插科打諢外,郝濤覺得怪異的,主要在於奇怪的行程。
第一天去往圍棋道場,離開時,郝濤才知道是那個發了瘋的天才棋手的故地。
那麽,在僅有的第二天去拜訪精神病院,自然是去拜訪那個天才兼瘋子了。
朱警官說這趟行程是休假旅遊,問他願不願同行,但那個樣子不像是征詢,像是下命令。
郝濤心下明了,旅遊還報銷,想得美,而且國內剛剛死了泰國球星,案子被朱警官搶過來,又被他若無其事地放在那兒,這一定不是一趟一般的旅程。
果然,在抵達那家地處偏僻的精神病院時,有看上去不像院方的人早早在等候,那人會漢語,不用翻譯便可以跟朱警官對話。在身體動作上還是日本人的習慣,深深鞠躬。
朱警官格外禮貌和殷勤起來,不但還以同樣的深深鞠躬,還連說了好幾聲“謝謝”。接下來,原有的翻譯前往附近茶道館休息,由這個人陪同,步行繼續行程。這個人也就自然而然成了翻譯。
“這是田村先生,老朋友。”整整一天裏,這是朱警官衝郝濤說的第一句話。
郝濤對於建築曲徑通幽,門防的重重累累有一點印象,但主要注意力放在前麵兩個人身上。朱警官和田村不時小聲嘀咕兩句。不知不覺,他們進入了一間和室。
朱警官毫不費力地盤腿坐下,還舉起眼前的茶杯輕嘬了一口,一副非常適應的樣子。郝濤調整了一下姿勢,也盤腿坐了下去。
田村的漢語掩不去日式的口音:“朱君,稍等一下,他就會來。”
田村口中的“他”究竟是誰,郝濤能猜到七八分,不過他在這次日本之行裏要從頭到尾保持一致,不多問,不多說,就當自己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