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一個人走出來,沒有回到轎車前排,而是離開了轎車,朝著大路方向走去。
那個齊遠亮根本沒看清樣貌的男子沒有出來,在溫文關上車門後,轎車不再有任何動靜,像是空無一人。
溫文單獨離去稍有點兒奇怪,但也不算太不正常。如果是一次避人耳目的幽會,兩人也可能分別離開。當然,如果兩個人從後座重新回到前座,或者男子一個人回到前排,將轎車發動,駛離這段樹林帶再分別離開,就更合情理了。
溫文走到路邊後,一輛紅色轎車恰好停下。待溫文進入後,迅速開走了,這讓齊遠亮有點兒措手不及,目標丟失了,隻能放棄跟蹤了。
不過還有一個目標留了下來,是那輛轎車。 他可以看看這個目標會把他帶向哪裏。
但這個目標一直沒有移動。
溫文離開許久,那個男子仍然未從車後排出來,轎車門窗緊閉,沒有發動,沒有移動,完全沒有動靜。
齊遠亮覺得蹊蹺,繼續觀察,直到將近半個小時,仍然不見任何動靜。轎車孤零零停在密林中,完全不像有人的樣子。
齊遠亮慢慢地走近那輛車子,盡量顯得像一個隨意的路人。走到很近處,他放慢腳步,茶灰色的車窗玻璃發出反光,讓他看不清車內。
四下無人,齊遠亮索性湊到車窗前,向內張望,唐突就唐突吧,如果對方有反應,他再找措辭應付。
對方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齊遠亮使勁地拉動開門,按說門是應該鎖住的,他拉動的目的是刻意驚動對方。
但門卻輕鬆地拉開了。
轎車後座上,那個男子依然坐著,不過不是一個正常的姿勢,歪斜著,頭顱向前,麵孔朝下,靠在前座上。男子是衣衫不整的,與他剛跟溫文會麵時整齊的穿著截然不同,這是可以理解的。不可理解的,是他對陌生人打開車門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