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通緝犯那三個字,衛臣手腳發涼。說起來他在春水市的時候因為涉嫌謀殺陸映嵐而給扣押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第二天偽裝者的狂歡盛宴,現在他估計已經送交到市警察總局等待上庭受審了。可如果說是因為這個而被通緝那似乎又不大可能,畢竟春水市發生了那麽大一件事,現在整個城市的運作機能說不定都已經癱瘓了,誰還會去理會一個在混亂中出逃的嫌疑犯。退一萬步講,哪怕是因為這件事,那麽發起通緝的人,又是如何判斷自己沒死在那座城市裏?
不過看到自己被通緝,他也就可以理解為何羅康看到自己的時候一臉的古怪了。
衛臣失魂落魄地掛掉電話,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這個時候,座機突然響了起來,衛臣嚇了跳,不敢去接。響了幾下之後電話自動轉進留言信箱,然後他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快離開家!”
那是衛勁夫的聲音。
衛臣連忙抄起電話喊了聲“爸”,可電話那邊已經關上了。
心裏亂成一團。
這到底是怎麽了?
這時樓外隱約傳來警笛的聲音,衛臣不敢怠慢,下了樓也不敢走正門,從後麵圍牆翻了出去。然後專挑偏僻的巷子走,很快離開了家。
夜色下,縣城靠近客運站的一棟旅館裏,一樓大堂有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給自己塗著指甲,一邊盯著電視傻笑。大門外走進來個人,在櫃台邊處停下,說:“我要一間房。”
女人看也沒看,問:“住多久?”
“住一晚。”
“行,七十塊錢。”
那人交了錢,女人隨手在櫃台底下摸出張門卡啪嗒一聲扔在台上:“三樓,305房。”
“嗯。”那人拿上房卡,也不坐電梯,直接往樓梯上走。到了三樓,開了門,把門給鎖上,他摘掉了口罩才鬆了口氣。這人當然是衛臣,他躺到了**,摸了摸口袋。當時隨便在衣櫃裏找了這件外衣,口袋裏竟然有百來塊錢,要不今晚他還找不到地方住。這個旅館的條件自然稱不上好,床聞著一股怪味,旁邊是客運站,環境也稱不上安靜。但有個好處,這種小旅館不用拿身份證登記,對於沒有身份證在身的衛臣來說,也就隻能選擇這種地方落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