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心裏暗暗叫苦,師父是至誠君子,不通世故,和這些匪類還講什麽信義?心裏這樣想著,嘴上也就說了出來,“他們都是惡人,師父何必……”
“住口!”弘決申斥道:“眾生皆有佛性,分什麽好人壞人?”
了空憤憤不平,“我就不信,這個什麽寨主也有佛性,你看他那一臉的凶相……”
弘決怒道:“胡言亂語,人不可貌相!我們出家之人,怎麽能看他人的外表便產生好惡之心,須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六根不淨,佛緣太淺,我再罰你抄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百遍。”
了空滿麵羞慚,隻好低頭稱“是”。
黎蒼天哈哈大笑,“大師果然是高僧,不會用那些陰謀詭計,我黎蒼天坐鎮在此,就算你有陰謀又能把我如何?”
“總之,就是進不來!”金定宇附和道。
黎蒼天微微一笑,回頭對吳野說道:“老二,叫人準備一壇酒,再備幾個菜,今天天氣不錯,我就在門口跟大師對飲。”
“出家人怎麽能喝酒?”弘決道。
“那也隨你的便。”
不多時,梁讚搬來一張破桌子,一條破板凳,黎蒼天便在和尚的對麵坐定。
弘決也命了空把騾子車上的行李卸下,又打掃出一片空地,放好了褥套,支起了帳篷,真的就要在天青寨外麵住下來了。梁讚和金定宇都不由得暗暗叫苦,隻是兩人心中所想卻又大相徑庭。金定宇見這邊沒什麽事了,此時黎蒼天看的緊,跟梁讚說話也不太方便,也就自己走了。梁讚那邊活還沒幹完,繼續拾掇著那堆破爛,彤兒在屋裏困得久了,也出來活動一下,梁讚給她搬了一條板凳,她就在旁邊坐著,梁讚偶爾也跟她說說無關緊要的話,免得她寂寞的時候又會多想。可是想到兩個人被困在這裏,也不知道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心中都不免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