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治療,蝴蝶總算是活了下來。賈文儒並沒有留給她更多的時間休息,金定宇找來了一輛舒服點的馬車,第二天天還沒亮,賈文儒便決定上路。
臨行之前,賈文儒叫金定宇把原來的馬殺了,後麵的掌櫃的、小夥計男女老少合計有七個人,全都捆起來,堵上嘴巴,連同眾合藥鋪跟馬車一把火全都給燒了。
金定宇不解其意,路上對賈文儒問起此事。
賈文儒說道:隔牆有耳,不得不防,再說萬一黎蒼天派人追到這裏,向他們一詢問,不是知道你我的下落?
金定宇道:那家藥鋪的人可是救過蝴蝶一命啊。
賈文儒麵如嚴霜,冷冷說道:那掌櫃的之前向我冷嘲熱諷,說什麽也不肯相救,不是什麽好人!
金定宇不由得有些膽寒:這賈文儒看起來文質彬彬,心腸可比我還要毒辣。得罪他的人,哪怕是一點小事也要記恨許久。與他相處可得加倍小心。
雪下個沒完沒了,整個冬天裏,似乎就屬這段時間最為難熬。這一路的顛簸,蝴蝶的狀況越來越差,可賈文儒卻沒有再像在天青寨的時候那麽殷勤,幾天下來甚至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說過,陪伴著蝴蝶的,隻有哢噠哢噠的馬蹄聲,以及車輪碾過碎雪發出的寒冷的唧唧聲。聽到這些,蝴蝶的心似乎也感覺到了陣陣冷意。也許所有男人都一樣,得到手了,便不再珍惜。不會的,文儒一定不會,我們是患難與共的夫妻,可能孩子沒了,他太難過了吧。隻是他為什麽那麽急著趕路呢……他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將來……
在女人的心裏,永遠對自己鍾情的男人有些許幻想,哪怕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她。在這段時間裏,她也從不會去想,有一天當幻想破滅的時候,等待著她的會是怎樣的孤寂與淒慘。
蝴蝶還不知道,現在賈文儒的心裏每天在惦記著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黎蒼天。他堅信,隻有黎蒼天死了,他才會睡得安穩。隻是大雪阻著他的行程,那馬車想快也快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