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到哪裏去?”我的心立刻就冷下來了。
羅靂麗滿是無奈地說:“你還不知道嗎?紀嚴因為奧賽成績很突出,已經被國外一所理科大學邀請去做交換留學生,下星期就走了。”
我頓時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心急速地墜落。我仰頭看天花板,會場中強烈的燈光灼得我眼睛生疼,痛楚從我的心底一點兒一點兒蔓延開來。
良久,有雙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羅靂麗對我說:“菜菜,想哭就哭吧。”
我垂下頭默默地站在喧囂的會場中。不是我不想哭,隻是我的眼睛已經完全幹澀了。這一刻,我才徹底嚐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後悔如潮水般不停地湧上來。
我跌跌撞撞一路走回後台,直到上台領獎的那一刻,手裏握著冰冷的水晶獎杯,眼裏終於湧出了冰涼的淚水。交換留學生,出國,離開……紀嚴要走是因為我嗎?還是說,其實他根本就什麽都不在乎?
比賽的獎杯第二天就被擺放在了學校櫥窗最顯眼的地方,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獎杯上,使獎杯顯得格外耀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櫥窗前站了多久,直到有人喊了一聲:“菜菜。”
我轉過頭,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我並不意外,隻是無奈地仰頭看著天空,說:“顏卿卿,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演技是那麽好,昨天連我都被你感動了。隻是我想不通,為什麽就連你也會對自己不自信?”
我是真的不明白,像顏卿卿這樣溫婉如水又氣質清麗的女孩子,是用怎樣一種心情去和自己所愛的人交換條件,以此換取那個人的重視的?而紀嚴不留餘地地拒絕她時,她又會怎樣痛徹心扉?
顏卿卿笑了笑:“我不是對自己不自信,我隻是太在乎,所以才會變得不自量力,想要去要挾一個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她上前一步和我並肩站在一起,眼神轉到櫥窗裏的另一個獎杯,聲音也柔和下來,“我還在附中念初中時,在一次英語演講會上,我第一次注意到紀嚴。附中有那麽多優秀的人,可沒有誰像他一樣,看上去溫文儒雅,眼睛裏麵卻透著銳利的光。他用流利的口語征服全場的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他了。”顏卿卿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那笑裏麵有著不為人知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