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看,時間繞了一個圈,
我們走過了很多個夏天、很多個冬天,最後卻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我很自私地希望——
你睜眼看到的不是那場寒冷的雪,而是我——站在你麵前的我。
(1)
鬱寒在“風景電台”試唱的時候,林渭站在評委的身後,打開了自己的iPad,iPad裏麵是眼睛裹著紗布的餘音繞,她朝著鏡頭的方向揮揮手,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
林默出現在她的旁邊,示意她對著鏡頭微笑。林默輕輕地扳正餘音繞的腦袋,餘音繞找準方向,故意俏皮地齜牙咧嘴比了個V手勢。鬱寒“撲哧”一笑,這丫頭,要是能永遠這麽樂觀就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iPad裏的餘音繞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即使她看不見。
他唱的是東來東往的《這裏的冬天不下雪》——
離開的那晚
記得是個星期天
……
這裏的冬天不下雪
就像愛美得有殘缺
就像你永遠不能兌現的誓言
這裏的冬天不下雪
眼淚都等不到凍結
就連模糊的回憶都看不見……
鬱寒的聲音透過電子屏幕傳過來,餘音繞呆呆地坐在病**,沒人看得見她的表情,她的心事是一汪深泉。
現場很安靜,所有排隊的人都很安靜。鬱寒的聲音就像冬日裏的雪一樣幹淨透明,讓人思緒飛揚。
他在唱這首歌的時候,餘音繞的思緒在回憶裏穿梭。回憶裏,有燕琛,有燕小七,有鬱寒,有自己的父母。
鬱寒的歌聲仿佛能穿過萬水千山,十一月的紐約,下了一場異常大的雪。燕琛坐在公交車上靠窗的位子,對著玻璃窗哈了一口氣,在上麵寫下了餘音繞的名字。
餘音繞,你那裏的冬天不下雪,我這裏的冬天下雪了。
燕琛下了公交車,對身邊打鬧著的、像極了餘音繞的女孩兒,都會多看幾眼。仿佛多看幾眼,他就能在她們身上看見餘音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