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外麵下起了大雨,一夜間突然降溫了,我盤膝坐在客廳裏寫稿子,抬眼看見電腦右下角的日期,原來已經是九月了,秋天來了。
中午的時候,雨小了下來,我撐傘去畫室。
走到半路,唐曉言的奪命追魂電話又追過來了,電話那端她火急火燎地叫著:“了了,救命啊,我爸讓我去相親。”
我本來心情不佳,但是聽到她這樣的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每個女孩子都長著一顆八卦的心,比如我。我們四個中間唐曉言一直活得跟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天真得不諳世事,很難以想象唐曉言相親會是什麽樣子,那一定不亞於第三次世界大戰吧。
“恭喜啊,把握機會,抓緊推銷自己。”我幸災樂禍地說。
唐曉言氣得咬牙切齒地說:“蘇了了,咱能別幸災樂禍嗎?你在哪裏?”
我說:“去畫室的路上,幹嗎?”
“去什麽畫室?跟我幹活去,在家等著我,我馬上過來。”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街上,我撐著傘,望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一陣出神,然後轉身,背著包包回家。
我沒有上樓,直接在樓下等了一小會兒,唐曉言就開著車子駛了過來。
車內,她穿著背帶褲,戴著鴨舌帽,伸出頭來對我說道:“了了,上車,跟我去勘查敵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知道自己的對手是什麽樣的人,才有勝利的把握。”
我鑽進車裏,問:“你這是要去遠征啊?”
“去打仗。”她說著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唐曉言的老爸給她安排了一個傑出青年,讓她下個星期去見一麵。唐曉言覺得她爸的腦子一定是被豬油給堵住了,都什麽年代了還相親,真要是奇貨可居的特優品種,又怎麽會淪落到相親?
我說:“你這話有歧義啊,說得好像相親的人都是處理不出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