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勇氣翻開舊賬,誰有膽量繼續猖狂。我因畏懼而停留在原地,不敢前進、也不敢回首探究真相。
窗外還飄著雪,篝火邊卻暖得像夏天。
唇齒間全是濃鬱的地瓜香氣,手上也髒兮兮的。我從外麵捧了一堆雪進來,教塗聶聶用雪搓手,不一會兒就把手搓幹淨了。塗聶聶剛才用剝地瓜皮的手摸了臉,這時候臉頰上一團團烏黑的痕跡,偏偏她自己又不知道,像灰頭土臉的小猴子齜牙咧嘴地笑。
她單純、快樂,特別容易滿足,往往我還沒覺出欣喜來她已經幸福得快要融化了。
趕在她下午上課之前,我把她送上了出租車,然後一個人從外麵慢慢地走回去。軍大衣上留下了她的香水味,很明媚的味道,像5月繁花盛開時空氣中飄**的香氛。
大概又是什麽昂貴的品牌,離我遙不可及。但是她的存在又那麽鮮明和真實,仿佛已經被我所擁有。隻要我輕輕一招手,她就會像小兔子一樣蹦過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了食堂,我正想推門進去,卻在一瞬間猶豫了。剛才塗聶聶來找我的時候,秋裳也看見了。她安靜地坐在角落裏看書,在聽見孩子們起哄的時候抬頭瞥了一眼,那目光裏分明是失望和憤怒。
我很迷茫,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樣對待秋裳。她現在就像個任性的孩子,把我當成自己專屬的玩具。如果有人和她搶玩具,她會聲嘶力竭地哭喊。
我的手在門環上停留了許久,最終鬆開了。我轉身朝宿舍走去,不料身後的門卻猛地開了,秋裳像離弦的箭一樣朝我飛過來,從我身後牢牢地抱住我。
“哥,別走!”她的聲音裏含著隱忍的哭泣。
我不忍心回頭看她,歎了一口氣,問:“怎麽了?”
“她來找你做什麽?你不是保證過絕對不會和她在一起嗎?”
“秋裳,我們先回去,外麵冷。”我掰開她緊抱住我的手,拽著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