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的大雨總是濕透每一根發絲,往往坐在座位上,一摸發跡,手上全都是雨水。那時候的大雨,也總不會放過我棉白的衣角,濕了,就是一整天。
那時候的你,還隻是孩童一般模樣。
——顧連江日記
上午八九點,肯德基裏麵人並不多,稀稀拉拉有人在吃早餐。
洛陽端起可樂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想不到,乖乖的蘇夕顏竟然也會逃課。”
“關你什麽事!”逃課被逮個正著的我,被他說得十分惱怒,“你在這裏,不也是在逃課嗎?逃課的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洛陽意料之外地沒有介意我的話,其實算起來我與他也是剛剛認識,但總覺得他的性格十分別扭。說他開朗,偏偏話語之中總是帶著幾分傲慢;說他目中無人,可是那天被我撞見的憂鬱的眼神又是怎麽回事?
“是不關我什麽事,不過我覺得欠人人情的滋味不太好受。昨天你幫過我,今天我幫回你,我們算扯平了。”他說著,朝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笑得很燦爛。
我被他說得心煩,就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掌心裏:“洛同學,你很煩。”
“喂喂喂。”他語氣裏的傲慢之色又回來了,“蘇夕顏,剛剛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怎麽這麽對我說話?”
我不想說話,我隻想這麽趴著,疲憊從心頭浮上來,猛然一隻手拉開我的手,他雙手捧起我的臉:“我在和你說話,你得看著我的眼睛,這是基本禮貌!”
我心煩氣躁地拍開他的手:“洛陽你煩不煩,跟著我幹嗎?”
洛陽聳聳肩:“喂!蘇夕顏,我愛待在哪裏是我的權利。再說,明明是你一開始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身邊的,怎麽你惡人先告狀?”
我被他氣笑了:“我哪裏陰魂不散了?”
“比如說昨天,我躲女生躲到那麽偏僻的地方你都能找得到我,今天我難得想曠課閑逛一下你還要在我麵前想被車撞。”他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眼睛,“你說這不是陰魂不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