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開學三天後,我終於到學校去了。
剛進門,就聽到了幽蘭的尖叫聲。她從她的座位上跳起來,奔向我,拉著我的手問我沒事吧,目光卻貼在我額上的創口貼上。
臉上的抓痕還有輕微的紅印,還是能看見的。
“你那天嚇死我了,又一直沒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她說著話,眼睛在我身上掃描著,陸陸續續找齊了我所有快要愈合的傷。
“沒事。”我輕聲地說,教室裏鉛筆的後麵位置上是一個我不太熟悉的女生。原來位子重新安排過了,那麽我的在哪裏?
幽蘭追過來,繼續關懷我:“你真的沒事吧?不要騙我哦!有什麽困難說出來嘛。”
我不想理她,其實是因為我有點慵懶,沒心思去傷害她。她卻不懂,依舊纏著我。
鉛筆和她的朋友們都看著我,隻是看著,沒表情,也沒說話。王棟高調地坐在一個女生桌子上,低聲跟旁邊的人私語著什麽,不時用眼睛瞅我。
我猜幽蘭一定已經把那天見到我的事弄得全班人都知道了吧。正猜測著,我發現了我的位子,在它的旁邊還有一個位子也是空的。
我走過去,放下書包。幽蘭一直跟著我,繼續問我問題,好像審問,我必須回答一樣。
我看了她一眼,希望她立刻走掉,因為馬上於帆就要進來了。
“箱子,你有困難盡管說,大家都挺關心你的。”她又對我說,這個時候,於帆結束了走廊上與周茂樹的交談,從班上的後門,走了進來,走到了我身邊的座位。
幽蘭還在我身邊,我收回了目光。我不再去想她,我想有些人就該永遠活在黑影裏。旁人的好心是無用的,她也不會明白。殘忍,有的時候,或許是雙方的,是被迫的。
於帆走到我身邊的位置,把書包放下了。他側過頭,對我展開微笑,問我:“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