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吧,好吧,我去叫他,你滿意了吧。”
王棟說著話,又坐到了我的桌子上。我衝他撅了一下嘴巴,示意他滾下去。
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和我熟得不能再熟。他全然不理會我叫他下去的動作,坐在我的課桌上,晃著腳,玩我的筆盒。
“說了,我去叫他。”
他還在跟班上校隊另一個的男生說話。那個男生叫李超,很普通的名字,也是很普通的人,除了長得高沒別的優點,在校隊是打守門員位置的。其實,王棟想要的守門員本來是我們班的另一個人。
聽說於帆自閉前足球踢得很好,中長跑也很在行。王棟在剛開學的兩個星期裏,天天放學後都纏著他。結果,自然是被無視掉,徹底地被無視掉。我心裏平衡了一些,原來自閉王子於帆不是不願意答理我,是全天下的人他都不願意答理。
王棟放棄了與於帆的溝通,和我的關係倒一天勝似一天地好。他坐到我的課桌上,就好像桌子是他的一樣,不但玩我的筆盒,腳還不注意地總打到我。
我一口氣跳起來,把他“抱”下課桌。鉛筆和她的朋友們都笑得前俯後仰的。王棟指著我叫:“真不淑女!”
“對你能淑女?賤人!”
他果然夠賤,我越罵他,他越高興,張著嘴笑。足夠陽光的表情,讓他並不出眾的臉,顯現出少年特有的帥氣。
“喂,你們在說什麽呢?”王棟趴在椅子上問我們。
我們齊齊“噓”了他一聲,轟他:“我們的事,男人少管!”
“我偏要聽!”王棟認真起來,湊到我背後。我覺得他離我太近了,近到別有用心,但他又笑得那樣純淨,反倒像是我多心了。
“喂。”他聲音輕下來,在我耳邊喚了一聲。
我轉過頭,單獨麵對著他,心裏有種浮雲飄過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