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筱染越哭越厲害了。她躺在樓煥溫暖的懷抱裏,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那顫抖也快讓她無法承受了。突然,她輕輕一笑,隻覺得眼前一黑,雙手就如同失去靈魂一般,垂了下去。
易筱染任性的外出,讓本來就已經嚴重到一定程度的畏寒症,又因為寒氣襲身,變得愈加猛烈了。
研究所的病房外,曾梓蕭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柔和溫潤的麵容上溢滿了憂傷。他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望著躺在病**熟睡的易筱染,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站在他身邊的慕容晨炎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病房裏,漂亮的臉龐上沒有半點表情。她稍稍低頭,將曾梓蕭緊握成拳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病房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寂靜的空氣之中。
樓煥坐在病床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易筱染蒼白的麵孔,英氣的臉龐盡是疲憊之色。他將易筱染白皙而沒有一絲溫度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手掌心裏,溫柔地摩挲著。
已經三天了。
除了吃藥時醒來,易筱染就沒有再睜開過眼睛。就算是在這樣溫暖的病房中,她的身體仍然冰冷得令他害怕。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他真怕她就這樣死去了。
那天夜裏,親耳聽到了那樣的一句話,他隻覺得自己黑暗的世界被重新點亮,於是也在那一刻明白了,躺在這裏的女孩是因為生病才避開自己的。
“阿染……”那麽輕的聲音,輕得如同她的呼吸。
驀地,易筱染的睫毛顫了顫,下一秒,眼睛就睜開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樓煥英氣而充滿倦意的麵容,竟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撫摸。但是,還沒摸到,手就收了回來。
“易筱染?”樓煥驚呼一聲,臉上全是驚喜之色,“你醒了啊……”
易筱染微笑著點頭,側過頭看向玻璃窗外,看到那個優雅俊逸的少年時身體不由得一怔,對樓煥說道:“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