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就叫夜之航吧。”麵前的中年男子麵無表情地說道,“以後你就是夜家的一分子,一舉一動都要維護夜氏集團的形象,並且維護夜氏集團的利益。你可以不叫我爸爸,但是從現在起,你為了夜氏而活。”
最後一句話,將我未來的人生定死。
夜家很大,別墅的廁所相當於我們整個家。
我以前叫什麽不重要,從今以後,我叫夜之航。
記憶裏,那個家又髒又破。
媽媽很早就死了,爸爸一直在外麵蹬三輪車賺點錢。冬天的時候,他的手上長滿了凍瘡,傷口愈合又裂開,反反複複。夏天的時候,他的背上長痱子,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出去蹬三輪車的時候,被汗水打濕,背很疼。中午的時候就靠啃兩個饅頭,一壺從家裏帶的水度過。
他總是用很髒的手摸著我的頭說道:“兒子,你記得努力讀書,不要像我一樣,以後隻能蹬三輪車。”
那個時候我總是偏過頭,皺著眉頭躲過他粗糙的手。
有時候我總會想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出身。
那天警察局打電話來說我爸爸出車禍死了的時候,我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上來悲傷,神經都是麻木的。
後來到了警察局才知道,原來他是真的死了。
家裏飯桌上還有一瓶沒有喝完的酒,廁所裏的衣服還是泡著的,廚房裏還有一塊臘肉沒有切,為什麽他突然就死了呢?
離別總是這麽毫無預兆。
葬禮上我沒哭,有親戚說我是克星,一出生克死了媽媽,然後克死了爸爸。葬禮上居然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我應該替他高興,因為他終於解脫了,而我還要掙紮著未來的人生。
家裏都是遠親,也沒有人收養我,於是我到了孤兒院。
在那裏,有很多故事比我悲慘的小孩子,他們身上都背負著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