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淺藍色,因為有淺灰色的雲,所以藍得並不勻稱。
我站在教室外麵,慢慢吐出一口濁氣。身邊三五成群的人快速衝過,臉上都帶著如獲新生的笑顏,整個人似脫籠之鵠。
有個女生正依靠在另一個女生的肩膀上號啕大哭,那是在極度壓迫被解放後釋放出的喜悅的淚水。
高考結束,堆積在身上許久的擔子終於放下。我拖著慢吞吞的步子去公交車站坐車回家。站台上有許多人,三三兩兩地討論著某題是選A還是選B、C、D。
沒過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我麵前,副駕駛的窗戶緩緩落下,楚墨遠那張帶著如花笑靨的臉龐展現在眼前。
“哥們兒,上車!”他張揚地笑著,連陽光都遜色幾分。
我和楚墨遠的關係很簡單。我們是鄰居,我是他的好哥們兒,他是我的好姐妹兒,誰也沒把誰當異性。
楚墨遠是典型的二世祖,穿衣服花裏胡哨的,再加上一張俊臉,在學校混到校草的位置。楚墨遠的口味冗雜,今天是蘿莉,明天就換禦姐,你永遠都猜不到他下一秒又會對誰分泌青春期過剩的荷爾蒙。
大概是見我沒動,他伸長了手摁了兩下喇叭,催促道:“你別磨蹭了,爺的時間是很珍貴的。”
我瞥了一眼楚墨遠,扯著嘴角說道:“今天黃曆說不宜坐奔馳出行。”
楚墨遠皺著眉不耐煩,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把我強行塞進車的後座,動作粗魯。“如果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大家都是兄弟,你不要害羞嘛。”
說著他也跟著鑽進後座,把門一關,催促司機開車。“陳叔,加大馬力。go!go!go!”
車內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是哪個美女留下的。“你的女朋友們呢?”
“哥們兒,你真膚淺!大學裏的美女都是五湖四海,說不定還會遇見外國妞兒。泡馬子要眼睛放寬。所以我和前人們say bye-by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