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楠走到了九樓,逐個看著門牌。找著找著,卻發現她走到了心內科的住院部,她心想是不是餘容和說錯了。越往裏麵走,走廊裏越安靜,這裏都是私人病房,房門緊閉著,隔絕了外界的幹擾。
住院部的走廊整潔幹淨,隻是太過安靜。林思楠的腳步下意識地輕了許多,當她快要走到袁靖宸的病房門口時,拐角處傳來的對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湯大夫,我家靖宸真的會那樣嗎?難道不能控製住?”一個中年男人充滿焦慮的聲音傳來。
林思楠停下腳步,靠在牆邊。這個男人是袁靖宸的爸爸嗎?她隻是在那次慶祝宴會上見過一次。
怕打擾到他們的對話,她沒有去偷看,而是屏住呼吸繼續聽著。
“靖宸這幾年的情況我們心裏都有數,目前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但希望不會是我們想的那麽糟糕。同時,你們家屬也要細心觀察。”
“唉……目前隻能這樣了,麻煩大夫幫忙,繼續向靖宸隱瞞他的病情。”
“好,我們還是用因感染肺炎而影響到心髒的理由吧,以他目前的狀況,不適合知道自己有隱蔽性心髒病。”
林思楠靠在牆邊,身體頓時變得僵硬,頭更加疼痛起來。
那個湯大夫說袁靖宸得了隱蔽性心髒病,從他們說話的語氣來判斷,應該是很嚴重的,而袁靖宸卻一直以為是肺炎引起的不舒服。
怎麽會這樣?她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等袁朝安陪著湯大夫去了辦公室,她才走出來,看向正對麵的病房,正是袁靖宸所在的病房。
她慢慢地向房門走去,邊走邊用手拍了拍臉,整理好情緒。既然袁爸爸和醫生一直對袁靖宸隱瞞了病情,那她現在也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端倪。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一張病床被幾台說不出名字的儀器包圍著,麵容悴憔的少年安靜地躺在**,薄唇緊抿著,幾乎不見血色,眉頭也緊皺著。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好像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