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將你視為生命裏理所當然的存在,失去你才感覺到仿佛失去呼吸。
01
接到方恩蜜的電話時,安惟辰正跟哥兒們在歌廳唱歌。
盡管有人拿著麥克風把“五月天”吼得震天響,他還是感受到了口袋裏隔著一層薄薄布料的震動,摸出手機,走出包廂,不太耐煩地摁下綠鍵,隨便哼了一聲表示有人接聽。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名稱,“花癡”兩個字足以描述多年來安惟辰對此人的怨念之深。
幾聲“喂喂”之後對方依舊不見回應,安惟辰在心裏暗罵一句,然後怨氣滿點地揚起了聲音:“方恩蜜你又用屁股打電話了是吧?”
為了圖方便而喜歡把手機塞在褲兜裏的女生,總是會神經大條地坐到手機按鍵,唯一一個被設置了快捷撥號人的安惟辰便會經常接到這樣那樣的無聲電話,抗議數次後無果,卻也終究沒心狠手辣地把此人拖進黑名單。
鑒於方恩蜜的累累前科,安惟辰擰著眉頭正要掛掉電話,那邊卻在千鈞一發之際爆出一計石破天驚的抽泣聲。
“你怎麽了!”安惟辰硬邦邦地拔高了聲音。
方恩蜜哭哭啼啼地開口,東拉西扯地說了五分鍾。
各個包廂裏飄出來的奇怪歌聲令安惟辰心煩意亂,索性打斷了她雜亂無章的敘述,問清了她所在的位置之後,幹脆利落地做了決定。
“在那裏等我十分鍾,敢亂跑的話試試看!”
02
八月份的暑假,空氣被反複蒸騰出潮熱的水汽。
烈日炎炎的下午,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繞著街心公園跑了大半圈,安惟辰才在公園後門附近發現了某個被電閃雷鳴低氣壓包圍的小笨蛋,不知不覺便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走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感覺到身邊的動靜,方恩蜜總算把埋在雙膝中的臉抬了起來,原本就貌不出眾,現在又被鼻涕眼淚弄得一塌糊塗,安惟辰隻覺得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