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豔樓那一次瘋狂過後,我的殘暴無情越發令人聞風喪膽,人人避如蛇蠍,據說凡間的百姓們還把我當成反麵教材來嚇唬那些不聽話的孩子。那些說書的更是把我傳得十惡不赦,仿佛抽筋剝皮再打入十八層地獄風幹火煉,都不足以贖罪。
我也的確是有罪的,所以我每日都抄一遍《大悲咒》,當然,縹緲閣上下每個人都要抄,起初他們是抗拒的,暗地裏把我罵得狗血噴頭,後來被燕堂挨個抽了幾板子,再也不敢吭聲了。
我很欣慰,挨打之後願意聽從,說明還是有救的。
我每日都勤加練功,如今想要我命的人遍布大江南北,從蓬萊可以排到九天蒼華台了,我不能坐以待斃,自上次被邪經控製過以後,我體內的血液就仿佛被激活,連記憶也好像慢慢在恢複,可始終衝不破那層障礙。
也許,等我把功力練到一定程度後,我的記憶就會全部回來了,可遺憾的是,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努力,這一切都沒有進展,反而是身上的符咒越發嚇人,在我練功時,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於是我病了,是嚇病的,這一病就如山倒,睡了十來天,醒來發現雲無淵就坐在我床邊,握著我的手,源源不斷的真氣毫不吝嗇地從他的手心輸送過來。
“在我閉關的這些時間,你都在幹什麽?”他的眼裏隱有責備。
我沒辦法告訴他,我不是姬月棲,我想要找回記憶,我想要做回我自己!我垂下眼瞼,小聲地道:“別人都要殺我,那我總得要學會自保。”
“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他目光輕轉,輕淡而又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是不是一定要明白自己的身世?”
我一怔,嚇得麵無人色:“你你——”
他不顧我的驚詫,繼續說道:“你的記憶被一股強大的法力封印住,任憑你再怎麽修煉,也是衝不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