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實我一直喜歡王箏的歌,那些所有幹淨而美好的曲詞,化成我血液中流淌著的渴望。我終於相信,原來我所有的不開心與痛苦,都源於欲望本身。
因為程諾說,在他的眼中我一直是一個好孩子。於是,我重新戴上了那一頂好孩子的麵具,在沒有人的角落裏收拾好取下時流出的血漬,將所有的殘骸收藏在潘多拉的寶盒中,等待有一天它們能夠複活或是徹底的死亡。
我抬起頭對他說:“哥,你是淺淺的全部。”
十七歲,多麽美好的年華,而我在這個蒼茫的世界中迷路,無法辨別這不止擁有黑與白的世界。
而我,最終和這個世界一起,被關進了囚禁鳥兒的籠子裏,無法獲取自由。
我把電腦裏王箏的《我們都是好孩子》從回收站裏徹底刪除。那樣我便不會在淪陷與掙紮之間徘徊著痛苦,如果放棄得到好孩子的稱號能夠給我帶來一個令我理直氣壯地宣布,我是某某某的身份,我願意舍棄所有去當一個壞孩子。
我和蘇莞正式成為所有人眼中無法分離的好朋友,相互關心且相互取笑。她總是告訴我,在國外所有好玩的事情,以及那個令她傷了心的男生。她還偷偷地告訴我,他們之間曾經熱烈地接過吻。她已經完全走出那一段戀情的陰影,我看似為她開心的臉,實則不屑。
她已經被其他人吻過了,不再純潔了,不是嗎?她不配與程諾在一起,哪怕她是那樣驕傲的公主,也沒有灰姑娘所擁有的純潔。
安可可總是帶著質疑的目光看著我們形影不離,我背著蘇莞給了她一個苦澀的笑容,她立刻明白起來。瞧,就連安可可這樣普通的女孩子,也擁有聰慧的本質,那麽出生好的公主們,又有什麽驕傲的資格?
周末,我和可可約好到南街的公園裏去玩。聽她說,那裏的音樂噴泉很美,還有許多鴿子停留在廣場上麵,就連路人經過也不會驚慌地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