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星河
一、青梅竹馬可能並不是什麽好詞
有些時候,青梅竹馬可能並不是什麽好詞。
傅嘉許翻著白眼,背著書包往學校走,身後跟著的是他家小青梅米可。瘋婆子昨晚不知吃了什麽怪藥,一大早就跳得像是要登月。
“傅嘉許,你媽昨天晚上又揍你啦?”
看,這就是青梅竹馬,什麽好事壞事都能知道一耳朵。
“又是我媽跟你媽說的?!”傅嘉許橫了米可一眼,凶橫中卻有種無奈和認命的感覺。兩家同住一個職工家屬院,父母是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媽媽們湊一起抱怨自己孩子是日常,被米可聽了去再正常不過。
“就溝通!溝通懂不懂?!”傅嘉許說起來也是滿肚子氣。傅媽媽脾氣雖有點暴,但兒子這麽大了,哪還能真打。去年高二分班,傅嘉許選了理科後就說想學醫,當時他家裏人也沒太在意,可昨晚不知怎麽又聊起了這個話題,傅媽媽性子急,說著說著就和他吵了起來。
這年頭,學醫真的是吃力不討好,再碰上個什麽醫鬧,更是有生命危險。傅媽媽不想兒子受這個苦,母子倆吵著吵著直接崩了。當然,當媽的哪真下得去那個狠心揍兒子,抱枕砸在身上倒是不疼,還不如傅媽那雷霆萬鈞的氣勢來得嚇人。
傅嘉許是真的沒麵子,他都這麽大了,他媽怎麽啥都往外說?
一輛公交車過來,兩人被人流推著上了車。
“夜落烏鴉叫,嘉許又吵鬧。衣架砸在身,嘉許哭哼哼。”
公交車上,米可搖頭晃腦地吟誦起打油詩來。傅嘉許被氣得直望天花板,果然,打油詩隻可能遲到,不可能缺席。瘋婆子從小就咋咋呼呼,一點女孩樣都沒有。分科的時候她明明選了文,然而名著不去背,天天寫亂七八糟的打油詩來嘲他。
“你再說,我揍你了信不信?”傅嘉許眯著眼睛,低頭對矮他一頭的女孩威脅道,“再說,你別抓我了,抓把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