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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陣微弱的低吼持續不斷地從帳篷外飄進來,付爽哆嗦著蜷縮在被子中睡覺。翻了個身後,她爬起床,睡眼蒙矓地朝飄動的簾子看去。
外麵的天又亮了。
野營地的夜晚十分嚴寒,酒店配置的熱水袋隻暖了幾個小時,她一早醒來感覺喉嚨很疼。
付爽穿好衣服出帳篷,隔壁幾個誌願者都起床了,正在圍欄邊看對麵的河岸。付爽也望過去,發現有一隻河馬一直在水裏撲騰,時不時發出低吼的叫聲。
她正準備去吃早餐,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陳維砳。
“餐廳都是人,我給你拿了過來,就在這兒吃吧。”陳維砳端著早飯放在了帳篷外的小木桌上。
付爽見到他,昨晚的一幕幕又開始浮現腦海。她走過來坐下,看著眼前的早餐,先把瓷杯裏的紅茶喝光了潤嗓。
餐廳的麵包好幹,她吃了幾口就開始咳嗽。
“房間裏有沒有熱水?”陳維砳問她。
她點著頭,見他端著杯子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從帳篷裏端了一杯熱水出來。
“燙,冷一會兒再喝。”陳維砳坐下,不急不躁地給她吹著杯裏的熱水。
付爽嚼著麵包,眼裏皆是陳維砳,他微垂著頭,前額的發梢在這陣微風中緩緩地飄**。
陳維砳抬頭時,付爽的眼睛還在看著他,對視那秒,誰都沒有移開。
“喝吧。”
她接過來,抿了幾口。放下杯子時,她問他:“你明天幾點走?”
分別的日子終將到來,他遲疑了會兒說:“明天一早。”
付爽低頭慢慢地攪著碗裏的燕麥,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陳維砳轉頭遙望天邊,初晨的太陽掛在空中,生生不息地普照著這片遼闊的大草原。而明天他就看不到了,要啟程返回紐約了。
遊獵的越野車帶他們去了馬賽河邊看角馬遷徙,一個早上都停在高聳的河岸邊凝望等待。壯觀的野生動物大遷徙會維持幾個月,但今天能不能看到,一切都得憑運氣。為了等待這幅壯觀的景象,岸邊停了很多從營地出發的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