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害怕。”李銘加重語氣對簡墨道,“說得清楚就說,說不清楚就報我的名字。莫要學那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覺得報長輩或者家族的名頭好像顯得自己沒用。你要知道,仗勢欺人的家夥,靠的無非也是家裏的勢。大家都拚後台,誰都別不好意思。”
簡墨聽著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您還是第一個教我遇到挑釁,不靠本事,卻要靠後台的人呢?您可是院長啊!”
李銘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那是因為我們站的位置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我讓你這麽做,不是教你仗勢欺人,而是讓你不要把自己的精力和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人際糾紛上。如果你的後台可以幫你打發掉那些麻煩,讓你把精力放在你的頭腦最適合做的事情上,那麽為何不用?”
簡墨不由得想起薛曉峰說過,院長李銘姓的這個“李”,就是紙人之父李青偃的那個“李”。難怪啊,出身於造紙界的泰山始祖之家,位於泛亞權勢頂層的大家族,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哪怕不過是用來招攬示好的說辭,聽起來也是那麽合情合理,而且熨帖人心。即便是鄙視權貴的清高之人,也不會覺得厭惡。
“聽起來……像是有些道理。”簡墨隨口道。他瞟了一眼那位被院長安排在前麵副駕駛上,一直含笑不語的“李家子侄”,又收回了目光。
“你就在這裏下車吧。”李銘看著學校側門門口的路燈,“我就不送你進去了。”
目送著謝首進了宿舍樓,李銘才開口讓司機開車,這個時候李微生也換到了後座。
“您對這個學生還真是關心。”李微生望著宿舍樓的方向,“不過,他真的是連蔚的學生嗎?”
李銘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連蔚已經不是萬山席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