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種情仇
好毒的一辣。
蘇絳唇脫力,感到了葛小再在她身上也痛苦地輕輕一顫,仿佛完成了他的一場宿命一般。
蘇絳唇覺得有什麽東西種在了自己身裏,讓自己的生命從此充實。但有一種未知的恐懼讓她抱著小再。小再像很累,有一種感激從她的心裏升起——
她愛這個男人。
真的是愛。
——那他愛不愛她呢?
她想。她想問他,她以前不是這樣“無聊”的女人,會問這種無益的問題。但這一刻,她想問他。
但他已睡了。
蘇絳唇看著他的睡相,眉峰還皺著,唇角有一絲絲苦笑,她的唇角也微微笑了,心底像一場歡喜一場亂。
真亂。
2.怨憎會
那以後的好多天,他們快活得像神仙在過日子。
沒有人打擾他們,也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們是大亂中唯一還躲在岩穴裏的一雙鳥,公侯府中,所有的人都像驚鳥一樣亂飛亂撞著,隻有她和他,像暴風中一對幸福的海燕,在窩裏梳理著自己的毛羽,互相溫暖。
蘇絳唇已忘了身外的整個世界。
她蘇絳唇,這一生,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幾天。
但她也有她的無法把握,她越來越多地看到小再在沉思,在不快樂,雖然他從來沒有和她說。她隻是要握住小再的手,隻要他在,她這個世界就已完全。但,他在嗎?
現在在,就意味著以後一直在嗎?
那樣的晚上,她與他**相伴。
身旁是小再的身,如她之身外之身。她——五指滑過平涼腹;
他——一生常誤振翅眉。
她也愛問葛小再的過去,可他隻有一句黯然的回答:“從小,我家人就被仇人殺光了。”
蘇絳唇黯然,她不要他那些血腥的過去,她也不再問,不再提,她隻要現在,現在的小再。
但她也慢慢拿不定小再的心事——他到底愛不愛她?有時,她覺得是愛的,床笫間的溫柔,衾枕中的呢喃,那是不假的;他還是處子,而她不是,這些是假不了的;可為什麽,有時,清早起來,她身邊已空了,她起身,望見庭中已穿好衣的他清韌的身影,那一刻覺得他好遠好遠?他像有很多過去,很多要做的事。他不是她,他要的不隻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