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仟霜進屋一句話也沒說,把家書原封不動地交給他。
唐郢這會子不發大少爺脾氣了,將信看罷後,若有所思地抬起了眼:“你可知家母在信中寫了什麽?”
練仟霜本沒那個閑工夫知道,但既然他問了,便隨口回應:“寫了什麽?”
唐郢將家書擱置一旁,十指相扣,抿嘴道:“家母問我這麽多天不回去,是不是在練家出了什麽事。”
練仟霜眸光閃爍刹那,她轉身為自己倒了杯茶,徑自坐下,那坐姿帶著大刀闊斧的感覺,全然沒有女兒家的矜持,她拿杯蓋拂著麵上幾片碎葉,麵不改色道:“既然家裏人擔心,那你就回去吧。”
唐郢揉著肩膀,仍疼得齜牙咧嘴:“哎喲,我這傷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怕是很難痊愈吧,萬一家母要是問起來,可怎麽辦?”
練仟霜淡淡回道:“那你說怎麽辦?”
唐郢勾起嘴角,眼睛裏透著狡黠:“我就給家母回一封信,說為了婚後夫妻和睦,我要與未過門的媳婦兒在練家培養培養感情,互相多了解了解,以免日後,相看兩厭。”
練仟霜一口茶噴了出來。
她緊皺眉心道:“以我之見,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我練仟霜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令堂要怪罪便來怪罪好了。”
“哎——我這不是想讓你在家母麵前留個好印象嘛。”唐郢衝她擠眉弄眼,練仟霜寒毛直豎。
唐郢立馬下床一瘸一拐地跑去書案執筆寫信,練仟霜對他態度的轉變,略微感到一絲好奇,卻懷疑他是不是又在耍什麽心眼兒。
唐郢寫好後拿與她過目,練仟霜粗略一掃,他的意思表達得言簡意賅,死不要臉。
“我記得某人當著眾人的麵口口聲聲說,我練仟霜就是做他的妾,也不配。”
唐郢把信抽回來,生怕她一氣之下給撕了,規規矩矩地封好:“誰叫你長得還不錯,湊合著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