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王府的時候,她果真睡著了,睡夢中的她,仍然緊擰著眉,表情異常痛苦。
而她這一覺,睡了兩天兩夜,仍然沒有醒來。
不管燕子軒怎麽喚,怎麽哄,她就是像死了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呼吸微弱卻又平衡。
“舒景,你給本王起來,休得給本王裝睡。”燕子軒壓著聲音在木蓮耳邊警告道,指腹不停地撫摸著她冰涼的臉。
“舒景,你是不是在躲避本王。你平時不是很愛和本王吵架嗎?怎麽了?就這麽一點打擊你就倒下了。”
那睫毛好似受傷的翅膀一樣覆蓋在她蒼白的麵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摸到她唇間的微弱氣息,他真的以為她就這樣永遠睡著了。
“舒景,這個可一點都不像你,躺著的懦夫嗎?你的堅強呢。你的高傲呢?難道就是這樣躲著不麵對現實嗎?”
他知道,她不願意醒過來,那種突然之間喪失親人的痛苦,她一時間難以承受。
“王爺,大夫來了。”展青站在門口,小聲地稟告道,卻不敢進來。兩日來,除了大夫,都未曾有其他人敢踏進去。
而今天,這已經是第七個大夫了。
大夫走進屋子,頷首行禮,將一條紅繩搭在木蓮的手腕處,一手扣住把脈,一手捋著花白的胡須,晶亮的眸子似有所思。
燕子軒看了那大夫一眼,便沒有理會,估計也和前麵的幾位一樣,說王妃體虛弱,需要靜養,開幾服調理的中藥即可。
那老大夫的眉皺了皺,又重新扣在線上,蒼老的手指輕顫了一下,空**的大屋子裏,隻有他們三人,所以老大夫的歎息聲就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了。
“到底怎樣?”燕子軒問道,眼中路過一絲寒光,似有警告。
如果這老頭子再像先前的幾個大夫一樣敷衍一通,他定然將他拖出去。
老頭子起身,不緊不慢地收好紅繩,放在盒子裏,又捋了捋胡須,笑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